叶藏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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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鼠猫】霜台人间 十八

洞穴深不见底,全无光线,浸身在黑暗间久了,才能堪堪辨出石壁岩柱的剪影来。

那不见其人的白庄主,果真是因死了,才未能露面,却听他二人争吵之状,俨然还有内情。他不解元青峦是如何成了这样,又突然悟到了这些日里巫云牧欲言又止的神情是为那般,总是还有太多谜题,这太白山庄一如他才来之时所言,阴宅克人,倒将自己都克了进去。

好在这洞穴之中,总是有出路的,风虽不大,灌入衣襟,却是刺骨的凉。毒蛇吐信声渐近渐远,只怕靠近,要人不敢松开手中武器。

另有窸窸窣窣的衣料声响起,怀中展昭醒了,先是下意识摸索着周围,其后倏然惊醒一般,便急急寻求白玉堂的存在。

“我在的,猫儿别怕。”已不知过去多久,出口都变得嘶哑。白玉堂轻抚着展昭鬓发,一时却起了满心愧意,全不知该如何告知现下困境,也不知该如何解释,辛苦得来的希望,又是如何为人扼杀。

若再防备一些。

若再细致一些。

他满腹心事,闭口不语,却彷如全叫展昭猜了出来。一双手环上脖颈,肩上的外氅便因此滑落,白玉堂将那外氅紧了紧,又抚上展昭嘴角:“笑什么?”

“笑你,庸人自扰。”

涧底又起了风,带得发丝磨得脸颊,丝丝缕缕的痒。白玉堂本是愣住了,此间叫一阵风吹得豁然开朗,低声哄道:“是,是我庸人自扰了。疼不疼了?”

展昭摇头作答,后才稍稍直起了身子,环视四周,试图看清些周遭环境来:“泽琰,我们是在何处?”

“应是这太白山庄的地底下,我当这处只是地牢,如今看来,这处洞穴空旷深邃,定有出口,恐怕是整个地底都叫她元青峦挖空了。猫儿,你能不能走?有摔到哪儿吗?”

“无事。”展昭就着他动作起了身,便就一路摸索着石壁,朝前探去,“那时光顾着山上,竟是不知地底还有玄机,也不知道出去了又是哪里。泽琰,回家以后,你教我机关之术吧。”

白玉堂低低应了,将画影递在展昭手中:“你若要学,我定然全都教你。猫儿,我与你说呀,原来这白庄主,早已病逝了,难怪那元青峦不叫我们去见,可她也不知道捣的什么鬼,非要巫云牧治她的丈夫。”

“所以巫大夫有口难言?或是她情深至斯,难以接受丈夫的死,也是个苦命人。”

“才不是的。”白玉堂刻意紧握住展昭的手,不悦反驳他道,“她就是个疯子,恐怕巫大夫也受制于她,我们若能出去,定也去把巫大夫一起带走。她要人起死回生,倒去求求华佗在世,来得快些。”

二人愈往前走,石壁便更狭窄,只容得下一人过往,继而生出岔路,一处坡道往下,一处石阶上行。下行那处宽敞了些,摸索着行过一段距离,却不防脚下倏然踩空,随即迸开水声。

黑暗之中,又无火折,实在恼人。白玉堂亦被吓了一跳,将展昭往后拉了几步,才抽出巨阙试探前路。剑身划过水面,带得涟漪四起,白玉堂站定看过许久,才又将展昭往身后带了几步:“全是水潭,只怕越往前,水也越深,行不得路了,我们回去。”

只是再往上行,便又似有毒蛇近在咫尺,寒意更甚。那石阶仿佛全无尽头,一侧连着峭壁,一侧便是深无可测的水潭,稍有不慎,便要跌落。逐级向上,才慢慢有了另一侧山壁。摸索期间,又似有什么文字图案篆刻期间,不似往常山石的斑驳。

“只恨我身上连个火折子都没有,看不清这些,只是,我却再不想来这儿第二趟了。”

白玉堂陡然生了脾气,倒引得展昭发笑:“你又是哪里来的脾气?当真合了你的脾气,该捣了这太白山庄才好。”

“猫儿当真懂我,五爷正是要捣了这山庄,为你出口恶气。”

“不听你讲。”

展昭挣脱他手,便刻意后退几步,与白玉堂岔开些距离。山道狭窄,再有一条平坦小路,其后便是一处石门,断了去路。白玉堂轻推了推,不知触到何处,竟是直接开了。

“这设置机关之人,心也太大,就这么便开了,能困得住谁?”

前路已隐约透出光来,白玉堂连嘲带讽,拉了展昭便往前去,一段小路迂回曲折,后有一道石做的屏障,再往前去,便是三两灯烛,豁然开朗。

喜悦却抵不过适应灯光之后所见场景,待人看清,便陡然打起寒颤。白玉堂下意识便将展昭挡在身后,挥剑将身前长蛇斩作两段。

这处石室四四方方,正中是一处水池,池中木架捆了一人,俨然是那日被元青峦教训的丫鬟,怕只是多说几句,便横遭此祸。她周身布满斑驳血迹,正有两条过山风波汲取她颈上鲜血,人应是活着,一双眼却早是呆滞,毫无焦距,听见人来,亦无反应。池中仍有别的毒蛇,二人不敢贸然往前,站定在原地,面面相觑。

“是我害她如此,这女人当真歹毒,自家丫鬟都不放过。”

“那日你说池中有血,只怕是从这里来的。”展昭探看着那处染血的水池,又回身过来,本想取烛台之上的蜡烛,伸出了手,却又一愣,“有人来过。”

蜡烛才被换过,连着烛台的烛泪,都被清理干净。再是这蜡烛之中,不知添了什么香料,要人闻着阵阵发昏。

好在那池中的蛇无意攻击旁人,白玉堂走得近了,亦无甚动静。观察片刻,他才回头说道:“猫儿可还记得,巫大夫说的赤蛇胆,便是以毒蛊喂的过山风波,其后炼成蛇胆,只怕元青峦,便是在人身上下了毒蛊,在此炼蛇胆呢。她倒是青出于蓝,拿人喂蛊。”

“可是,只怕炼出来的,也非赤蛇胆。”展昭面色一沉,难掩那般失落,却只在那一瞬间,剑光一闪,池中毒蛇全被白玉堂拦腰斩断,濒死挣扎着。

他才回了神,茫然看向白玉堂。

“这些毒物,死在这处便好,再不要叫它们出去害人。好猫儿,我们离开再说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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