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藏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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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鼠猫】谪仙 第二十七章

来人气势汹汹,但寻到那赤狐踪迹,径直而去。

随即黑夜之中,回转的皆是那赤狐抵死哀嚎声,其间一人催出几道灵符,朝着赤狐身后之处飞去。

这山林之中,应是还有别的赤狐藏身。他们拼死出逃,又被天元派众围追堵截,今日这一出,大概确是因其内斗。只不过一瞬,两道灵符,却在走远不久,猛地回转,直冲面门而来。白泽琰与展昭皆是一惊,分头躲避,其中二人觉察动静,即刻追来。

那赤狐身侧,还蹲守一人,一片混沌之际,唯听闻那人尖利狞笑,与二人道:“这不是展大侠与泽琰上神么?做人好玩吗?比做妖,做神好玩吧?”

“猫儿,凝神。”但怕展昭还未能静心,白泽琰慌忙躲避攻势,目光却全在展昭那处。灵符汇聚于此,袭来之势,却胜于一切利刃。今日应对教众,却比二人入世之初,出手更为诡谲狠辣,一招一式全是取人性命的身法。

那人依旧蹲在不远处,缓慢伸手至赤狐颈侧,随即又是一声凄厉哀嚎,在林间回响。他亦做足了看戏架势,笑道:“泽琰上神,我九尾狐族有今日光景,还当谢你一谢,择日不如撞日吧,你好歹也是我们恩人,收了武器,我们定会有个待客之道。”

“嘶!”白泽琰听得心头火气,更因心虚,慌乱间悄看展昭一眼,见无异样,方能安心。便算展昭早已知晓,今日之祸,是自己失手所致,白泽琰亦不想再听任何人提及此事,更是在展昭面前提及。

他恍然警觉,自己有所惧,恨不能当下撕了那人的嘴,却因身前围堵,难以近身。眼前分明是人,却全如死物,毫无生气,无管催动灵符,抑或手头剑势,皆是说不出的怪异,一时之间,只堪堪防守。

那人笑得越发阴狠,起身唤道:“展昭,你可别被骗了,你以为我狐族,怎么能逃出生天啊,还不是——靠着你这位泽琰上神啊。”

“你以为神界有什么好东西?你看不得我们害人,能容得下他助纣为虐?要不是他,我们还被你困在山里呢。要不是他,我们会出来害人?”

“展昭,今日一切,是你这位上神种下的因,你要做好事,倒不如先杀了他。他恶贯满盈,纵容我等妖物为祸人间!”

入耳讥笑之声,却比难以抵御的攻击更要恼人。身上本也伤口未愈,到此大动干戈,也不由牵动了痛觉。白泽琰怒火中烧,逼迫自己定下心神,拼尽全力挥剑而去。只那一瞬,剑刃翻飞,却在贯穿一人之时,见他淡然伸手,握住泰阿,抽身而退,继又袭来。

俨然只是傀儡模样,全无人的心智、五感。

那九尾狐仍旧在笑,时不时唤着展昭,总算将人触怒,化作一只黑猫,于那二人脚下蹿出,猛地扑在他脸上。

笑声戛然而止,他嘶声触碰着脸上伤痕,怔愣片刻,压抑着怒气问道:“展昭、展昭!你我才是同类,你为了他来伤我?”

“你是个什么东西?也配与我挑拨离间?”展昭适才抿嘴不语,到此才有一句答复,召出巨阙,直刺他面门而去。

怒火积攒至斯,再看他一眼,亦是刺眼,那九尾狐因觉受辱,不再隔岸观火,只看展昭袭来,猛一闪身,躲去树后,旋即出剑袭来。

只那些灵符,却不知到底是何物,便是神器都难以斩断。连那两人,受了重伤,除却稍变得迟缓,都不曾退却半步。白泽琰躲闪不及,早叫利刃伤了皮肉,沁出血痕。再若这般僵持,只怕自己力有不逮。

正此时,不远处山间几声哀嚎,隐约传来,那九尾狐亦听见了动静,与展昭相视一眼,又一阵狞笑,退身化形,冲着声源之处跑去。

展昭不愿放他,却难舍下白泽琰一人,那灵符扰人,回头看去,竟惊觉那天元派两人,纵是身体残缺,亦未停下攻击。只白泽琰,俨然立体不支。

“泽琰!”

“猫儿别去,一只狐狸罢了。”白泽琰回应之际,趁展昭与那二人相抗,强行运气催动了此地缚山藤,于那九尾狐而去。至于此二人,却是全身几乎分崩瓦解,才能罢休。那些灵符,至此摇摇欲坠,飘落在地。

还好是在夜间,见不得眼前这般惨状。血腥之气扑鼻而来,更有一阵怪异香气,展昭平下心头不适,稍缓口气,便听白泽琰道:“我撑不住多久,你追上他,一剑毙命,不要犹豫。”

他几近麻木,条件反射一般,提步追去,充耳皆是白泽琰的嘱咐,却在一瞬,动了恻隐之心。

自己从不曾杀过人,更遑论今日要下这般狠手才能自保。那九尾狐见了展昭前来,仍笑得狰狞可怖,一声声敲打在心头。他道:“你杀了我,天元派不会放过你,但你现在去杀了白泽琰,以后,我们同在人间享乐,这里有大把大把的食物,何须再在东海煎熬?”

“你闭嘴!”展昭烦躁打断,指剑而起,却一瞬间,几道细微风声,尚来不及反应,已觉腹间一痛,俨然是中了毒针。也只这一瞬间,缚山藤倏然褪去,九尾狐讥笑着起身,正一转身,长剑穿喉而过。

他再难笑出声来,林间陷入一片寂静。展昭几乎同时脱力倒地,难有余力去逼出毒针。良久,白泽琰才起身走来,蹲坐在一侧,拍了拍展昭肩头:“猫儿……”

“那都是什么东西……”

“此前探听,天元派在取妖血修行,只怕实则是拿妖血炼制傀儡。”

展昭愣了愣,缓缓点头,就着白泽琰力道,勉强起身。只是当下,谁也未有后话,不知精疲力竭下,该去何处,唯独想着,远离了这些东西,不再心烦。

身后那只未能逃跑的赤狐,早已断了气,至于这山间,再有四散奔逃的狐妖,亦难再有余力搭理。二人相互搀扶,心照不宣地寻着高地走去,亦不知走了多久,直至再闻不到那股异香,才能罢休。

本来,若是没有这变故,今夜星空璀璨,端的是一片良辰。当下,二人倚在石壁,皆是沉默不语,展昭此时才能想起腹中毒针,烦躁得下手都没了轻重。

“我看看。”白泽琰拨开展昭双手,却被下意识一挣,不免心虚收手。他看不清那双深邃猫眼之中,掩藏何种情绪,只是心神不宁地观望了许久,方开口道:“闹到今日这般,是我有愧于你,你打我一顿……消消气?”

展昭听此,茫然抬头,怔愣片刻,才低头答道:“那你去将他们都追回来,我便不生气了。”

“猫儿……”实则那话语中,仍有气在,却是坦坦荡荡,不曾与自己掩饰分毫。白泽琰不禁心喜,再覆手上去,替展昭引毒,“你若能高兴,便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全部抛给我去做,你只在家,看书睡觉,晒晒太阳,不叫那些烦心事扰你。”

“又不急于一时,狐妖的事情了结了,兴许我能偷上几天的懒了。”展昭接过他手中几枚毒针,就着夜光翻覆看了看,抛去远处,“我生气,是因为今日没去成那书舍。本来……本来我们……”

“原来猫儿是气这个?待我们回家,我再陪你去便是了,那书舍又不会跑。”

“不一样,过了今日,我便不想去了。”展昭顿了顿,失落道,“你不会明白。”

“那你与我说说?兴许我便明白了。”

“没什么意思,不说。”

“好,那便说些开心的?我发现了松江城里,有好多好玩的,我们回去休养几日,再出去逛逛,好不好?”当下,猫儿便只是猫儿,白泽琰缓声安抚着展昭,似在安抚受惊的猫儿一般,报以十分的耐心。

实则,他早已知晓,展昭到底是如何在那暗无天日的妖域之中,煎熬得不识年岁,是如何在荆棘遍布之中,杀出一条血路。更也能猜测出,他今日这脾气,因何而来。

那一夜,他们好像只是人世间最不起眼的凡人,迷失在深山之中,无人搭救,在迷茫无措中,唯有把所有的信任交付对方,相拥取暖。

没有狐妖,没有扶桑,也没有往后。

天光乍破,白虎循迹而来,带起一阵风声。白泽琰倏然惊醒,但见怀中的猫儿,仍睡得酣甜。他摆手示意白虎停步,作了噤声手势,无声嘱咐道:“嘘——让他再睡会儿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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